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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3月, 2017的文章

遺憾有一種美

她不用再說謊了 說過的謊都變成針 扎在心上 越趨堅硬 砸傷昨夜 走進夢裡的人 --- 她不用再勉強了 看見她笑著 眼角淺淡的細紋 提醒妳 曾經像是錯的 覆蓋這張卡 結束妳們這回合 --- 怎麼走才對呢? 尖銳隨咖啡磨成粉 每日伴不甘服下 在體內化名為恨 --- 怎麼做才對呢? 需要安穩的眠在夜 卻無法拒絕鬼魅敲門 日復一日 歡迎光臨 --- 蜷縮在比海還深的地方 我跟他說謝謝 但仍舊無法代替妳痛 --- 攤開 晾平 別擔心了  再顛沛流離 妳還能下沈 --- 我在岸上暖著 等妳

2017/03-

嘿 偷偷告訴妳 在枕頭底下 藏了我的秘密 好像也有妳的 其實是我們的 也慢慢 無從分割了 大憨鯨張開嘴 差點就要吃掉它們 我知道牠不是故意的 只是好餓 它們不見了 我們也會消失嗎? 我一直守著 用夢餵養 沒有夢的存量時 隔天向妳要一點 還足以過上一個禮拜 上次剪掉的那株遲遲不發新芽 有經驗的人告訴我 要等 先不要澆水 等乾燥 等醞釀 等儲備 等甦醒 它們不知道 我從來不擅長等待 內八的自己 常常左腳絆右腳 不小心就滾到宇宙邊緣 --2 我拖著腮 在暖陽輕輕流轉的午後 跟它們小睡 遠方的矮樹叢擦擦擦 面對未知的恐懼 因短而急促的奔跑 喘得喊不出聲 一團毛茸茸的白色貓咪 從容地自裡頭走出 牠的身上沾滿鬼針草種子 像浸過咖啡般 隨風飄來烘焙過的香氣 盤踞在那 我們隔著一根三十公分樹枝的距離 互相凝視 直至日頭謝幕 --3 我想擁著牠 才起身準備靠近時 便聽見嘶嘶作響 牠豎起背脊 毛竦然站起 退了一步 又回到最開始的距離 曾經問過媽媽為什麼不養寵物 曾經看過 她看咕嘰的眼神 只有滿溢的寵愛 「妳害怕失去,對不對?」 向來不擅長示弱的她 閃過一絲被穿透的尷尬 撿起一抹些許無奈的笑 不要開始,就不會失去嗎? 牠盯著我 毫無頭緒 --4 「欸,你為什麼要弄得滿身鬼針草啊?」 牠像我在廟宇門口常見到的石像 佇立著 動也不動 「欸,我唱歌給你聽。」 雨會下雨會停 這是不變的道理 夜空中北極星 迷路的人不恐懼 我唱歌你在聽 一切風平又浪靜 G和絃的根音 撫平脆弱的心靈 我只想牽著你 走到很遠的夢裡 糖果屋綠森林    地址在我們心底 小貓咪藍眼睛    天晴就不再憂鬱 香格里拉 讓我們去找尋 我們依舊隔著樹枝 但牠睡著了 --5 牠窩在嘎茲窩 對 那個兩三天沒被清水洗過的嘎茲窩 陽光燦爛 我不敢翻身 卻早已為了牠身上逐漸消退的鬼針草 忍不住哽咽起來 --6 淚澆醒夢 我對潛眠的兔子說 「我愛妳」 --7 「沒關係不會受傷的 沒有關係 是不會受傷的」 看百變金剛時很羨慕周星馳 他可以任意變成他想成為的 但 還好我不是他 還好我可以練習愛 還好大憨

2017/03-

2017/03- 破風的時候 像浸在海裡 把 一些些生而為人的可悲 一些些沒吐乾淨的鮮紅 有意識地控制呼吸 不負責的丟給風 我知道要飛 只能忍著疼痛 讓肩胛長出翅膀 我知道走過的路 不允許回看 我知道愛過的人 都逐漸死去 那年播在胸口的種子 卻百花盛開 我知道夜 會悄悄闔上這一天 疼不再疼或更疼 難不再難或更難 未完待續(倘若平安) 要平安

2017/03-09

男人蒼鬱的芒原上佈滿烏雲 雨就要落下似的悶哼著翻滾 杵在接近河口的壤上 開啟一盞微弱的方盒燈蜷縮 窩著取暖 「咖嚓」 門開了 風刷刷刷地吹 萬馬從遠方摳嘍摳嘍轟地奔馳來 銀河整條被搬至康莊上頭 黑幕還來不及下台一鞠躬 就被浸得閃閃發亮 『今晚的月光,是鵝卵黃的噢。』

20161111-14、

小狐狸隨著紅孩兒掠過天際的身影奔走,越過通往神秘目的地的橋墩,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靜謐、海唰唰唰溫柔拍打沙灘的美景,有些迷濛、有些堅定、有些癡迷。木麻黃在一旁穩穩抓牢貧瘠的土壤,染蘊了每個獨特泡泡的發想;蚵仔散落居所的隔壁,留住曾經存在的痕跡;生機冉冉、笑意漫漫。 姥姥輕聲喊著小狐狸的名字,像是迷路好久的兩人終於相遇,在月光的聚焦下將對方輪廓烙在心上,擁這一刻無畏,換那彼時永遠。

20170209、

箱子裡裝的橘色元老魚從轉冷後,話就開始變得好少。「你是不是好冷不想說話?」牠游來游去沒出聲;「跟新室友們處得好嗎?」牠盯著一旁的飼料罐沒說話;「你會不會冷?」牠停止擺動鰭尾神遊地發著呆。 等我回到房間沒多久,牠又啵啵啵的朝箱子角角輕輕撞擊和張嘴,最初連關起門時,都能聽見牠寂寞地啵啵啵唱歌。牠應該是想念了,想念舊室友,或被放養的牠們,其中有隻是牠的情人。 網路上有這種症狀的魚兒少之又少,幾乎找不到確切原因,只能放任牠故作堅強看起來快樂,卻又在沒人注意時大聲叨嚷。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牠有天跑進夢裡,當我用更圓潤些的雙頰緊貼箱子,肉溢開黏住透明箱面,牠邊悠遊邊咀嚼飼料,帶著台灣國語的腔調怪裡怪氣、有點鄙視的口吻這麼說著。 我伸手試圖將牠撈起,卻也ㄧ次次被閃過了,「可是謝謝妳聽見我,願意來我身邊。」 那天之後,牠回到一開始來家裡的樣子,安靜、優雅,穩穩地照顧新室友們,夜晚再沒傳出牠的歌聲。

20170213、

每個月都會有些疼痛昇華,誤觸鼻腔,搔得想打幾個噴嚏偽裝自己又哭了的事實;也是為什麼越長大越抗拒把房間的角落翻到另一面,風一吹感冒就囔囔著涼,小塵埃便理所當然、明目張膽地附著在心上。 某些字眼砸中天真,牠甚至來不及整理與吸收,就被迫將更多跟水泥攪和一起的時光吞下肚;肚腹的油脂日積月累,天真想起之前看過的綠茶花廣告,膽固醇小姐黏在每個人背部,滾也不是、跳也不是,固執地像無法完全去除的殘膠,咬得好緊好緊。天真低頭看看自己的,快看不見腳趾了!忍不住五指微張覆蓋緊閉的雙眼,稍稍嘆了氣;氣從口中蒸發緩緩形為一朵朵灰灰的雲,成絲絲縷縷,散落各地。 「妳看,就說要給我一個有屋頂的房子吧。」 『好嘛。』 知道天真有屋頂了,我頓時安下心,衝著小狐狸一笑,牠早就在有邪懷裡,睡得日光都漸漸睏了起來。

20170216、

傾倒而出吃肥的怪獸在房間四處遊蕩,牠不像妳的那麼輕,用人類形容為珍珠的透明液體澆灌,像魚便溺在水中,最後成為肥水般,滋養自己。 淚撲簌簌流出來後仿若跑完半碼,氣喘噓噓,飢腸轆轆,卻吞不下任何一口餅乾或有機食物。直橫橫的浮在水面,和怪獸交戰暫且休兵,牠不是新來的,但我也還沒替牠取好名字,可能為此心生不滿,哐啷哐啷地敲打斜背在肩上的鍋蓋。如果不是傷口,或一件事,或脫離關係的某種狀態,我可能一輩子也不願意接納牠的存在,遑論塊頭比想像中來得巨大許多。 安逸的生活讓我感到虛空,每日繁複地做著同一件不甚困難的動作、為迎合胃口早被撐大的群眾讀者抓了水果日報裡會殺人的標題與新聞內容感到厭倦,屢屢用各式理由說服自己待下,竟也就這麼將自己棄置在那。 如此這般,為了過生活需要忽略的,正好在一次次跌倒裡抓回來。秘密基地架設的抽風機轟轟地從抽走口中吐出的縷縷白煙,那刻我的白馬才跑過十二點,希冀如此煩悶能少一些,也日日盼著夜,鬆鬆筋骨後上工,場記板一聲咔,開始鬧哄哄的喧囂著。

2017/3-13

時序轉悠來到三月,台北開始連十天或更久的春雨季節,空氣濕度增高,微小水分子黏踢踢的巴著衣服纖維不放,讓懸掛在陽台的衣物們像剛從外頭遊憩回家,在下班的尖峰時期開跑前搶先一步逃離堵塞的車陣與沙丁魚公車,滿頭大汗地急忙將自己吊回桿子上,跟人類玩起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 雨水落在公司及附近的鐵皮屋頂非常吵雜,有些先是伸出手抓了屋頂上方的管子,才心甘情願跌落和其它人匯流;有些則乾脆俐落沒有半點緩衝猶疑,可能上一秒才跟旁邊的說「等等見。」才一躍下,而信守承諾這件事,對於人類之外的物種總能好好遵循著;身為明知可為卻不為的人類,我不禁暗暗愧疚起來。 順著邊簷走,能勉強將轉彎處經過的人們收進眼底,但很多時候我選擇摒棄,搖頭晃腦地微微扭了扭脖子讓視線上移到對面攀附在牆外、甚或從房屋裂縫中竄出並繁衍旺盛的雜草們。 「生命自有去處。」每每看見它們或家中前陽台某個被酢漿草佔滿的大盆栽時,心裡某處總會輕輕傳來這句話,可能套用法師講經的頻率,適合搭上木魚扣扣扣有節奏地敲打。 剎時我覺得平靜。 約莫三秒後又被大雨刷得措手不及。 果然平靜是假象的。 安逸也是;有時過於安逸反而會焦躁地跳起舞來像少了根筋的青蛙在熱鍋中被煮死,下場就是讓別人成為饕客,而我是他的盤中飧。 熄掉最後一口澀而未覺的菸,喀擦--長長的方格子裡印上今日第二個達標的數字。 想起下午和同事約好一起減肥,減去和母親相處的時間(罪惡感再次不意外地襲來),溜進房間開了tababa七分鐘(一個循環12個動作)做到氣喘吁吁後洗了熱水澡。走出浴室伸過懶腰,一陣倦意襲來塞滿口腔,呵欠就這麼替今天畫下句點。